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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宋文時在教工餐廳吃了一點東西後就回家了，走到家門口，接到了他爸打來的電話。
“大兒，下班了嗎？”中年人渾厚的嗓音，從聽筒那邊傳來。
宋文時邊換鞋邊回電話，“下班了，已經到家了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好，我看那個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最近天氣變熱了，才五月份溫度都三十幾了哎呀，咋這麽高。”
宋文時沒看天氣預報，但是確實這幾天有點熱，“是有一點高，不過沒事，最近工廠忙嗎。”宋文時又看了一樣時間，已經六點多了，“吃飯了沒有？”
宋文時的父親，早年就在一個機械廠上班，現在已經是工廠的主管。
“吃了吃了，工廠最近還行，趕貨呢，有點忙。”那邊嗓音明顯高興起來，“你別管我，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照顧好自己，天氣熱了，吃什麽都要註意。”
宋文時走到陽臺，輕輕撚了一下花盆裏多肉，嗯了一聲。
那邊囑咐幾句後又再次開口，“還有個事，我上次不是聽你徐阿姨說你端午要回來嗎？”
“是要回來。”
“是這樣，你妹妹不是剛好高考嘛，高考完第二天就是端午，我想著我們還沒去過你那裏，就想我們端午直接過來看看你，一家人在一起過個節，你也就不用來回跑了。”
說完又急忙補充道，“我們住酒店，不會打擾你的，就是想過來看看你，你在那邊讀書上班的，這麽久了，都沒過來看看。你妹妹也一天嚷嚷著要去找你呢嘿嘿，那丫頭。”
語氣中的小心翼翼，很難不讓人察覺。
“沒事爸，那我給你們買票，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們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咋還讓你買。”語氣又開始含笑，“到時候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，我大兒當大學老師，有出息。”
聽到這，宋文時也笑了，“行了爸，待會兒把阿姨和宋可的身份證信息發來，我來給你們訂，就這麽說好了。”
“哎呀，好好好，我大兒嘿嘿，好，聽你的，那沒什麽事爸先掛了，我還得加班，你註意身體，照顧好自己哈。”
“你也是，晚上加班回去慢一點。”
掛完電話，宋文時躺在沙發上發呆。
宋文時的父親，宋廷龍，早年在工廠上班，後來工廠破產，老板不幹了，導致宋廷龍失業，宋文時的母親也因此鬧著跟他離婚。結果沒過多久，老板東山再起，請了宋廷龍回去，一步一步當上了主管。
當時宋文時才剛滿七歲，纏著要跟著媽媽，宋廷龍沒有辦法，只好讓他媽媽帶著宋文時。
宋文時一直在想，為什麽他媽那麽不愛自己，當時為什麽會同意讓自己跟著她。
那一年，宋文時受了很多苦，對醫院也留下了陰影，他媽重新結婚後，直接不要他了，打電話讓宋廷龍把宋文時接了回去。
接回去沒有多久，宋廷龍就娶了徐文英，然後生下了宋可。
宋廷龍當時一直在詢問宋文時的意見，他怕再婚後宋文時受委屈，而當時的宋文時只擔心自己是否會被再次拋棄。
於是小心翼翼問宋廷龍，“娶了徐阿姨，爸爸會趕我走嗎？”
一句話讓宋廷龍一個大男人眼眶發酸，“不會，你永遠都跟著我一起生活，徐阿姨也會照顧你。”
說完之後，給他媽打去電話，把他媽又罵了一頓。
宋文時聽到自己不會被拋棄後，就點頭同意了。
宋廷龍也對徐文英千叮嚀萬囑咐，要對宋文時好。
所幸徐文英做到了，從未苛待過宋文時，那些缺失的關於一個母親應該有的記憶和行為，徐文英都彌補給了宋文時。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宋可，喜歡纏著他。
只是宋文時對於這份愛，一直保持禮貌距離，工作以後，他盡力去報答，他更多的把徐文英的照顧當作一種恩情，而他正在報恩。
宋廷龍則以為是自己忽略了宋文時的感受，導致宋文時冷淡的性格，所以他對宋文時，笨拙的關心裏面夾帶著小心翼翼。
這些，宋文時都清楚。
好似自己，從來沒有那種關於家的感覺。
可是這能怪誰呢，怪自己。
宋文時閉上了眼睛，偏頭靠著沙發休息。
睡意朦朧，宋文時已經分不清是醒著還是睡著了。電話響起的時候，宋文時艱難睜開眼睛，那種不知道時間的恍惚，讓他有一點難受，看到來電人是顧延，他慢慢拿起手機，重新靠著才按下接聽鍵，“餵。”
剛睡醒的嗓音低低的，霧蒙蒙的，像是蒙在被子裏。
好乖，顧延想，“剛睡醒？”
宋文時擡眼看了一下外面，再看了看屋內四周，腦子才稍微轉動，“沒有，就是躺了一小會兒。”
那邊沒有了聲音，宋文時坐起來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於是就開始寒暄三件套。
第一。
“你在幹嘛？”
“工作。”
好，第二個已經不用問了。
第三。
“吃飯了嗎？”
“吃了。”
好，三件套很快結束，不到三十秒。
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宋文時也沒招了。好像沒有確定關系，可以說的話好受限制。
可是顧延打過來自己又不說話。
真壞啊，宋文時想。
“我明天可能要出差。”像是知道宋文時可能在罵他，顧延趕緊開了口。
“要去多久？”
“不清楚，可能一個星期左右。”
“去哪裏？”
“總公司那邊。”
“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明天下午。”
很好，新的三件套出現了，也很快結束了。
“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？”
想說的，宋文時揪了揪沙發上的抱枕，“出差註意安全。”
要說早點回來嗎，說這個好像在催人一樣。宋文時想了想，還是不說了。
又開始退縮了，顧延嘆了口氣，“一個星期，不想我嗎？”
之前在一起的時候，恨不得天天在一起，有時候顧延上晚課，一回去，宋文時就抱著他說想他，抱著宋文時的那一刻，顧延太滿足了。
現在，卻變成了這樣，顧延有些黯然。
可憐的抱枕角角被宋文時揪了又揪，會想嗎，那輕撫手指的溫度，無微不至的照顧，亦或者是睡醒後那人溫暖的懷抱。
就當顧延以為今天等不到答案的時候，宋文時小聲開口，只有一個字，“想”。
聲音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悶，但是很小聲，不過足夠了，顧延聽到了。
他誘哄道:“現在想不想？”
現在，現在怎麽說。
“不管你想不想，我現在很想你。”不等宋文時回答，顧延已經忍不住了。
宋文時望了望外面的天，已經完全黑透了，“可是你還在上班。”
“是在上班，所以，要不要來接我下班，宋文時。”蠱惑人的聲音傳入耳朵，宋文時心軟軟。
得到肯定答覆後，顧延笑了，望著桌上成堆的文件，笑容滿面。
這邊宋文時快速站起來，環顧了一下客廳，他不太清楚顧延今晚會不會過來這邊，如果過來的話，得先去買點日用品，上次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已經用完了，網上買的睡衣也還沒有到，他看著客廳，在想還缺什麽東西。
如果顧延要來的話，得再買點紅棗，明早可以煮粥，再買點洗漱用品，然後再買一雙拖鞋，再買……
這樣一想，要買的還很多，去了超市再看吧，宋文時抓起手機拿上鑰匙出門。
顧延的公司離這有一段距離，坐地鐵得走一段距離，宋文時幹脆打車。
等真正站在顧氏分公司樓下的時候，宋文時才開始想，該怎麽上去。難不成跟前臺說，我來接你們老板下班。
不太現實，宋文時也說不出口。
宋文時站在門口開始思考，最終還是撥通了顧延的電話，望著亮著燈的大樓開口，“我到了，你什麽時候下班。”
顧延從椅子上站起來，拿過椅背上的外套，語氣輕快，“等我，我馬上下來。”
“我就在公司樓下。”
夜晚的天氣還是沒有中午那樣熱，風一吹還很涼快，宋文時捏了捏衣角，莫名覺得舒適。
不到兩分鐘，就看見顧延從大門出來，宋文時放開衣角，朝他招了招手。
三步並作兩步，人已經到了宋文時面前。
站著一動不動等著他，顧延真的有點忍不了，擡手捏了捏宋文時的臉，“怎麽這麽乖。”
在那一刻，宋文時想的是，他們現在的關系又變了。
現在是一起吃飯睡覺牽手捏臉的朋友關系了。
捏臉也，很舒服。
好吧，其實關於顧延的一切，都很舒服。
“下午吃了什麽？”
“在教工餐廳裏吃了一點面。”
“什麽面。”
“西紅柿雞蛋。”
“現在餓不餓？”
“你餓嗎？”宋文時擡頭反問他，雖然顧延剛才說他吃過飯了。
“我不餓，五點多才吃飯。”
“哦。”宋文時不知道說什麽了，要問去不去他家嗎，可是這樣好像請，如果被拒絕怎麽辦。
等一下，明天要出差，那顧延要不要回去收拾東西，那現在……
宋文時一個人在腦子裏飛速想著，呆呆地站在那裏不說話。
顧延牽過他的手，又開始撫摸，“想什麽呢，這麽認真。”
“要去我家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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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宋文時在教工餐廳吃了一點東西後就回家了，走到家門口，接到了他爸打來的電話。
“大兒，下班了嗎？”中年人渾厚的嗓音，從聽筒那邊傳來。
宋文時邊換鞋邊回電話，“下班了，已經到家了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好，我看那個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最近天氣變熱了，才五月份溫度都三十幾了哎呀，咋這麽高。”
宋文時沒看天氣預報，但是確實這幾天有點熱，“是有一點高，不過沒事，最近工廠忙嗎。”宋文時又看了一樣時間，已經六點多了，“吃飯了沒有？”
宋文時的父親，早年就在一個機械廠上班，現在已經是工廠的主管。
“吃了吃了，工廠最近還行，趕貨呢，有點忙。”那邊嗓音明顯高興起來，“你別管我，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照顧好自己，天氣熱了，吃什麽都要註意。”
宋文時走到陽臺，輕輕撚了一下花盆裏多肉，嗯了一聲。
那邊囑咐幾句後又再次開口，“還有個事，我上次不是聽你徐阿姨說你端午要回來嗎？”
“是要回來。”
“是這樣，你妹妹不是剛好高考嘛，高考完第二天就是端午，我想著我們還沒去過你那裏，就想我們端午直接過來看看你，一家人在一起過個節，你也就不用來回跑了。”
說完又急忙補充道，“我們住酒店，不會打擾你的，就是想過來看看你，你在那邊讀書上班的，這麽久了，都沒過來看看。你妹妹也一天嚷嚷著要去找你呢嘿嘿，那丫頭。”
語氣中的小心翼翼，很難不讓人察覺。
“沒事爸，那我給你們買票，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們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咋還讓你買。”語氣又開始含笑，“到時候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，我大兒當大學老師，有出息。”
聽到這，宋文時也笑了，“行了爸，待會兒把阿姨和宋可的身份證信息發來，我來給你們訂，就這麽說好了。”
“哎呀，好好好，我大兒嘿嘿，好，聽你的，那沒什麽事爸先掛了，我還得加班，你註意身體，照顧好自己哈。”
“你也是，晚上加班回去慢一點。”
掛完電話，宋文時躺在沙發上發呆。
宋文時的父親，宋廷龍，早年在工廠上班，後來工廠破產，老板不幹了，導致宋廷龍失業，宋文時的母親也因此鬧著跟他離婚。結果沒過多久，老板東山再起，請了宋廷龍回去，一步一步當上了主管。
當時宋文時才剛滿七歲，纏著要跟著媽媽，宋廷龍沒有辦法，只好讓他媽媽帶著宋文時。
宋文時一直在想，為什麽他媽那麽不愛自己，當時為什麽會同意讓自己跟著她。
那一年，宋文時受了很多苦，對醫院也留下了陰影，他媽重新結婚後，直接不要他了，打電話讓宋廷龍把宋文時接了回去。
接回去沒有多久，宋廷龍就娶了徐文英，然後生下了宋可。
宋廷龍當時一直在詢問宋文時的意見，他怕再婚後宋文時受委屈，而當時的宋文時只擔心自己是否會被再次拋棄。
於是小心翼翼問宋廷龍，“娶了徐阿姨，爸爸會趕我走嗎？”
一句話讓宋廷龍一個大男人眼眶發酸，“不會，你永遠都跟著我一起生活，徐阿姨也會照顧你。”
說完之後，給他媽打去電話，把他媽又罵了一頓。
宋文時聽到自己不會被拋棄後，就點頭同意了。
宋廷龍也對徐文英千叮嚀萬囑咐，要對宋文時好。
所幸徐文英做到了，從未苛待過宋文時，那些缺失的關於一個母親應該有的記憶和行為，徐文英都彌補給了宋文時。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宋可，喜歡纏著他。
只是宋文時對於這份愛，一直保持禮貌距離，工作以後，他盡力去報答，他更多的把徐文英的照顧當作一種恩情，而他正在報恩。
宋廷龍則以為是自己忽略了宋文時的感受，導致宋文時冷淡的性格，所以他對宋文時，笨拙的關心裏面夾帶著小心翼翼。
這些，宋文時都清楚。
好似自己，從來沒有那種關於家的感覺。
可是這能怪誰呢，怪自己。
宋文時閉上了眼睛，偏頭靠著沙發休息。
睡意朦朧，宋文時已經分不清是醒著還是睡著了。電話響起的時候，宋文時艱難睜開眼睛，那種不知道時間的恍惚，讓他有一點難受，看到來電人是顧延，他慢慢拿起手機，重新靠著才按下接聽鍵，“餵。”
剛睡醒的嗓音低低的，霧蒙蒙的，像是蒙在被子裏。
好乖，顧延想，“剛睡醒？”
宋文時擡眼看了一下外面，再看了看屋內四周，腦子才稍微轉動，“沒有，就是躺了一小會兒。”
那邊沒有了聲音，宋文時坐起來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於是就開始寒暄三件套。
第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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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，第二個已經不用問了。
第三。
“吃飯了嗎？”
“吃了。”
好，三件套很快結束，不到三十秒。
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宋文時也沒招了。好像沒有確定關系，可以說的話好受限制。
可是顧延打過來自己又不說話。
真壞啊，宋文時想。
“我明天可能要出差。”像是知道宋文時可能在罵他，顧延趕緊開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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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哪裏？”
“總公司那邊。”
“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明天下午。”
很好，新的三件套出現了，也很快結束了。
“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？”
想說的，宋文時揪了揪沙發上的抱枕，“出差註意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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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開始退縮了，顧延嘆了口氣，“一個星期，不想我嗎？”
之前在一起的時候，恨不得天天在一起，有時候顧延上晚課，一回去，宋文時就抱著他說想他，抱著宋文時的那一刻，顧延太滿足了。
現在，卻變成了這樣，顧延有些黯然。
可憐的抱枕角角被宋文時揪了又揪，會想嗎，那輕撫手指的溫度，無微不至的照顧，亦或者是睡醒後那人溫暖的懷抱。
就當顧延以為今天等不到答案的時候，宋文時小聲開口，只有一個字，“想”。
聲音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悶，但是很小聲，不過足夠了，顧延聽到了。
他誘哄道:“現在想不想？”
現在，現在怎麽說。
“不管你想不想，我現在很想你。”不等宋文時回答，顧延已經忍不住了。
宋文時望了望外面的天，已經完全黑透了，“可是你還在上班。”
“是在上班，所以，要不要來接我下班，宋文時。”蠱惑人的聲音傳入耳朵，宋文時心軟軟。
得到肯定答覆後，顧延笑了，望著桌上成堆的文件，笑容滿面。
這邊宋文時快速站起來，環顧了一下客廳，他不太清楚顧延今晚會不會過來這邊，如果過來的話，得先去買點日用品，上次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已經用完了，網上買的睡衣也還沒有到，他看著客廳，在想還缺什麽東西。
如果顧延要來的話，得再買點紅棗，明早可以煮粥，再買點洗漱用品，然後再買一雙拖鞋，再買……
這樣一想，要買的還很多，去了超市再看吧，宋文時抓起手機拿上鑰匙出門。
顧延的公司離這有一段距離，坐地鐵得走一段距離，宋文時幹脆打車。
等真正站在顧氏分公司樓下的時候，宋文時才開始想，該怎麽上去。難不成跟前臺說，我來接你們老板下班。
不太現實，宋文時也說不出口。
宋文時站在門口開始思考，最終還是撥通了顧延的電話，望著亮著燈的大樓開口，“我到了，你什麽時候下班。”
顧延從椅子上站起來，拿過椅背上的外套，語氣輕快，“等我，我馬上下來。”
“我就在公司樓下。”
夜晚的天氣還是沒有中午那樣熱，風一吹還很涼快，宋文時捏了捏衣角，莫名覺得舒適。
不到兩分鐘，就看見顧延從大門出來，宋文時放開衣角，朝他招了招手。
三步並作兩步，人已經到了宋文時面前。
站著一動不動等著他，顧延真的有點忍不了，擡手捏了捏宋文時的臉，“怎麽這麽乖。”
在那一刻，宋文時想的是，他們現在的關系又變了。
現在是一起吃飯睡覺牽手捏臉的朋友關系了。
捏臉也，很舒服。
好吧，其實關於顧延的一切，都很舒服。
“下午吃了什麽？”
“在教工餐廳裏吃了一點面。”
“什麽面。”
“西紅柿雞蛋。”
“現在餓不餓？”
“你餓嗎？”宋文時擡頭反問他，雖然顧延剛才說他吃過飯了。
“我不餓，五點多才吃飯。”
“哦。”宋文時不知道說什麽了，要問去不去他家嗎，可是這樣好像請，如果被拒絕怎麽辦。
等一下，明天要出差，那顧延要不要回去收拾東西，那現在……
宋文時一個人在腦子裏飛速想著，呆呆地站在那裏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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